一個月未見,
臉上笑意藏不住,剛牽起項起的手,還沒說一個字,就聽到秦越的聲音從身后傳來。
阿沐轉(zhuǎn)身朝馬車方向看去,抓著她手腕的力道突然一緊,她又回過頭,見項起臉色沉了下來,投向馬車的視線充滿敵意。
“別去?!?/p>
項起說著捉住她的手。
阿沐搖頭,掙脫開:“不能這么失禮,他是我的恩人,具體的等得空了我和你解釋?!?/p>
她走向馬車,笑道:“大人,怎么了?”
那白而修長的大手撩著簾子,而手的主人卻被陰影遮住,看不清面容,那人開口:“你的奴籍書還在府里,明日記得來取?!?/p>
話落,男人放下手,馬車也緩緩離開了。
阿沐福身相送,車一走遠立馬轉(zhuǎn)頭,笑得眉眼彎彎,張開雙臂沖向項起,勾著脖子抱住了他,男人圈住她的腰,稍一抬,就抱的她雙腳離地。
久別重逢,一肚子話要說,
回到后院,她事無巨細地和項起說了這一個月來發(fā)生的一切,
當(dāng)然,隱去了刺殺一事,只說是秦大官身體突然抱恙,不得不就地休整,更隱去了那個看見黑影的夜晚,畢竟是幻覺。
繃了許久的精神終于放松下來,整個人突然變得很累,
她干脆躺到了項起床上。
她不是沒睡過他的床,但都是在白天,
有時她賣完了繡品,正巧累了,就跑這里來,鞋襪外衣一脫,一覺睡到晚膳開始。
她都是被飯菜的香味給香醒的,
項起從來不主動喊她,看她來,下了工直奔后廚,硬是能做出三菜一湯。
有時她會提前醒,坐在床頭,靠著窗子向外看,
從她的角度能看見那人在灶臺邊忙碌的身影,她的目光像是有重量,那人總會感受到,感受到了,就朝她笑笑,加快顛勺的動作。
炒豆苗的清香傳來,
阿沐用力嗅了口,閉著眼睛笑了起來,她半個身子癱床上,小腿垂在床邊,在聽見碼筷子的聲音后舉起雙手,
“拽我起來?!?/p>
溫暖粗糙的大手握住她的,將她從床上拉起,
項起笑道:“用膳了葉大小姐?!?/p>
阿沐哈哈干笑兩聲:“還葉大小姐呢,葉家都沒了?!?/p>
項起道:“我還在呢,你在我面前一直當(dāng)大小姐就是?!?/p>
夕陽從窗扉斜斜地落進小屋,
小方桌,三菜一湯,吃飯的樣子像老夫老妻。
阿沐想起王員外的事,蹙眉問:“王員外出事那天,你確實是在京郊修水渠對嗎?”
項起斬釘截鐵:“走之前和隔壁趙二打過招呼,他能給我作證?!?/p>
趙二是一墻之隔的打手之一,
人不行,吃喝嫖賭樣樣沾,是個不折不扣的酒懵子。
阿沐嘖了聲,停下筷子:“他當(dāng)證人還不如沒有一看就是個給錢就能做偽證的主”
擔(dān)心歸擔(dān)心,畢竟惹上人命官司,他們腦袋絕對要搬家,不過既然秦越已經(jīng)答應(yīng)把案子壓下去,那因該無妨了。
碗里多出塊魚肉,是項起夾的,阿沐吃完一塊,又立馬補上一塊。
紅燒鯽魚,她的最愛。
阿沐又說:“明天你和賭坊告?zhèn)€假吧,幫我去秦府贖奴籍書?!?/p>
項起說:“好?!?/p>
秦越讓她自己去,但她覺得還是不妥,畢竟說好了要項起去,她就不進那大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