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以為你是夢的主宰？”
“你錯了。”
“夢由夢控?！?/p>
“夢國只是上層夢的一場幻覺?！?/p>
“你不是燒了夢根嗎？”
“那你怎么還在夢里？”
“你自己，早就是我們寫的?！?/p>
她的手在抖。
覺核不亮了。
夢火符不穩(wěn)了。
“我不會信的?！?/p>
“我不是他們夢里的?！?/p>
“我不是知者的續(xù)章?！?/p>
“我不是——夢控者寫出來的夢主?！?/p>
可夢里的聲音一遍遍重復(fù)：
“你是?！?/p>
“你醒來，是因為我們讓你醒?！?/p>
“你以為你是鑰？”
“你是門?！?/p>
“你打開了夢控的新章?！?/p>
“我們——等你來殺我們?！?/p>
“因為夢控的循環(huán)，只有你來燒掉我們，夢才能開始下一輪?！?/p>
“你，是我們寫出來殺我們的?！?/p>
小錦鯉終于明白了。
她為什么能成夢主。
為什么她炸夢燒夢，夢卻總是不斷重啟。
她本身——就是夢控系統(tǒng)里的“反控程序”。
她，是知者們設(shè)下的“夢控自毀鑰匙”。
她是被夢控者造出來——毀滅夢控者的。
那一瞬，她幾乎絕望了。
“所以我從頭到尾”
“只是你們夢控設(shè)計出來的‘炸彈’？”
“我炸了你們，夢繼續(xù)?！?/p>
“我不炸，夢也繼續(xù)?！?/p>
“我根本不是自由的?！?/p>
“我是你們安排的?！?/p>
夢淵里的聲音笑了。
“對。”
“所以你現(xiàn)在，夢燼可熄，命可棄?！?/p>
“來，炸吧?！?/p>
“完成你的設(shè)定?！?/p>
小錦鯉閉上眼。
她沉默了很久。
然后。
她笑了。
“可以?！?/p>
“我炸?！?/p>
“但——”
“我不是為了完成你們寫的夢控劇本?！?/p>
“我是為我自己?！?/p>
“哪怕我是一把刀，我也要自己選誰去殺。”
“哪怕我是你們寫的‘自毀鑰匙’——”
“我今天也要把你們這些狗編劇，一個個炸成廢紙?！?/p>
“我不為了結(jié)束?！?/p>
“我為了自由。”
她把“夢火符”拍在覺核殘片上。
夢海炸開了。
整個舊夢燃起來了。
夢控者們尖叫了：
“不——！你不是設(shè)定好的——你不該——”
“你應(yīng)該在關(guān)鍵時刻停手！??！”
“你是夢控反制程序?。?！”
“你不能有自己的夢——”
小錦鯉抬頭，滿身是火。
“誰說的？”
“夢從來不是你們定的。”
“我說了算?！?/p>
“夢國——”
“燒！??！”
轟?。?！
她一掌點下。
整片舊夢，連根燒光。
那一夜，夢國上空。
所有覺者同時夢見一件事——
那場舊夢之戰(zhàn)，持續(xù)了三天三夜。
錦鯉燒光了整個舊夢。
不是炸，也不是滅。
是連根拔起，整片夢淵變成灰燼。
她自己也差點沒上來。
覺核殘片全裂了，夢火符燒完了，她一個人蜷在夢海邊緣，像個被丟進柴堆的糯米團子，連手指都抬不起來。
但她笑了。
因為她知道——
夢控，沒了。
她，贏了。
夢國邊境，李全等了三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