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要。”
沈漾青還是拒絕：“這里的衣服標簽都是假的，萬一你買到死人的衣服了呢？”
沈辭的臉黑了。
她真是他見過事兒最多的人。
但他也不知道為什么，心里明明很煩，卻又出乎意料的耐心：「那你要我怎么樣？」
她走到晾衣架旁邊，精挑細選一個被太陽曬得飽和的舊T恤：“就它了?！?/p>
寬松T恤很舊，但散發(fā)著陽光的味道。
她相信紫外線的力量。
沈辭幫她摘下來，示意她衛(wèi)生間去換。
但沈漾青手銬不方便，理直氣壯地要求他：“你幫我脫吧，把眼睛閉上?！?/p>
沈辭一愣，看沈漾青的衣服在滴水，地上都積了一小灘。
他硬著頭皮走上前，閉上眼，把頭側過去，剛想碰她，沈漾青就說：“等會?！?/p>
“......”
沈漾青的聲音很慵懶：“你有女朋友嗎，沈辭？”
他搖頭。
“那你有男朋友嗎？”
他還是搖頭。
“所以你是單身？”
他點頭。
沈漾青的聲音夾帶了笑意：“那你性取向是男還是女？”
沈辭擰眉，比劃道：「女?！?/p>
“那你是有炮友的單身，還是潔身自好的單身？”
沈辭閉著眼比劃：「我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?！?/p>
“哦，那可以了，來吧，不許亂摸，不然我剁了你的爪子?！?/p>
沈辭：“......”
他又想到了裴澹容。
他很艱難地幫她換上衣服，聽沈漾青說好了，他沒睜開，忍不住比劃道：「沈漾青，你是不是就喜歡男人都圍著你轉?！?/p>
“......”
一片死寂。
沈辭睜開眼，迎上沈漾青的眼睛。
她的雙眼沒有任何感情，像動物一樣平靜的凝視他。
他被看得有點心驚，比劃道：「我想知道，裴月爭說你會主動跟老頭吃飯，是真的嗎？」
沈漾青不假思索：“是真的?！?/p>
沈辭：？
她整理好衣角，隨意把濕漉漉的頭發(fā)捋到一邊：“我七八歲的年紀，就喜歡跟老頭一起吃飯，別人都出去跟朋友玩，只有我，就愛跟臭氣熏天的老頭子吃飯。”
她說這話的時候咬著牙，語氣重得像要活活把牙齒咬碎了，顯然有賭氣的成分在里面。
沈辭：「......我是在認真問你?！?/p>
“我也是在認真回答呀?！?/p>
沈漾青歪頭一笑，甜美地說：“你的主人就是這么教你問我的，因為她覺得這樣可以激怒我，是嗎？”
那童年的陰影，擺脫不掉的夢魘，就這么明晃晃地擺在她面前。
裴月爭想看她痛苦。
她偏不。
沈漾青把沈辭上下打量：“我給你錢，你不要，裴月爭一分不給你，你卻忠心耿耿的像條狗，你看你住的這破地方，又臟又亂又差跟老鼠溝一樣，她給你什么好處了？能讓你當她的無腦舔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