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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 (第2頁)

徐勝一的話始終在路文州腦袋里轉(zhuǎn)圈圍繞。

他想逃離這個地方卻不知道該去哪。

兜兜轉(zhuǎn)轉(zhuǎn),還是開車回了醫(yī)院。

正巧,他剛下車,秘書的電話就打了過來。

“路總,查過了,盛女士她三年前就去世了?!?/p>

“死因是手術(shù)后的全身感染?!?/p>

路文州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:

“騙人騙人!她明明活得好好的,你們一個個的都在騙我是不是!”

秘書嚇得不敢吭聲。

我飄到他面前,伸手想摸他的臉,卻只能穿他而過:

“路文州,你什么時候才愿意承認我真的死了呢?”

可惜,他再也聽不見了。

秘書的電話還沒掛斷,主治醫(yī)生又拿著個牛皮紙袋走過來。

看見路文州,他腳步頓了頓:

“路先生,你在這兒正好。”

“我查到了,你說的那個盛綰心三年前有因為病危轉(zhuǎn)院到我們這里?!?/p>

“但是她實在病得太重了,又沒錢買抗排異的藥,所以最后”

醫(yī)生沒有把話說全,但結(jié)果是什么,大家都顯而易見。

他把紙袋遞過來,嘆息道:

“這是盛綰心的死亡檔案,我剛從檔案室調(diào)出來的,手續(xù)都全?!?/p>

“可惜了,還很年輕,就這么死了?!?/p>

動作間,文件夾里掉出一張死亡證明。

上面的照片里,我穿著病號服,臉色蠟黃,眼神卻還帶著點沒來得及熄滅的光。

路文州的手開始發(fā)抖。

他死死盯著那張紙,嘴唇動了半天,才擠出一句:

“不這不可能”

只是,一人說的話有可能是撒謊。

如果所有人的證詞都是這樣,一定是事實。

路文州很明白這一點。

他顫顫巍巍接過紙袋,喉嚨像被什么東西堵住,發(fā)不出一點聲音。

走廊里的消毒水味突然變得特別濃,嗆得他想咳嗽。

他下意識地往后退,后背卻撞在冰冷的墻上,那股寒意順著脊梁骨往上爬。

我看著他眼底那層堅硬的殼,好像裂開了道縫。

這一次,他自己也騙不了自己了吧?

“我不信我不信!盛綰心,你躲著我是吧?”

“很好,你別以為這樣就能擺脫我!”

突然之間,路文州仿佛突然暴走,拿起電話接著向另一邊怒吼:

“給我停了盛綰心她爸的醫(yī)藥費!一分錢都不準再打!我就不信她這樣還能裝死騙我!”

秘書在電話那頭欲言又止,最后還是小聲道:

“可是,盛女士的父親三年前就跳河自盡了?!?/p>

過往的風(fēng)聲在一瞬間凍結(jié)。

路文州的表情僵在臉上,手機“啪”地一聲掉在了地上。

那張死亡證明也跟著飄落在地。

我飄過去,看著上面自己的名字,忽然笑了。

你看,路文州,我真的死了。

再也不能給你的青梅捐眼角膜了。

你說,這算不算報應(yīng)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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