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真的很想知道,這輩子劉貴水還會不會做出相同的選擇。
“香秀,你比娘想得開,好,你既然想過從前的好日子,那我就交給你一個任務(wù),你若是做得好,往后就能過上這樣的好日子,你若是不好好做,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?!?/p>
銀寶亮了亮手中的鋤頭,劉香秀嚇得忙往后縮了縮。
“銀寶姐,到底是啥任務(wù)呀,我肯定能好好干!”
銀寶笑了,肯聽話就好。
“香秀,其實我叫你干的事兒很簡單,咱娘太懶了,村里和咱娘一樣大年紀(jì)的嬸子大娘們,哪個不是成天干活兒,寧愿自己苦,也不愿意叫小輩們吃苦受窮?!?/p>
“只有咱娘,成天在家竄門,啥也不干,你說這像話嗎?”
劉香秀瞥了徐翠花一眼。
這個話,她可不敢接啊。
她娘懶,那是因為有銀寶這個童養(yǎng)媳在啊。
可為了能過上不干活的好日子,盯著銀寶手里的鋤頭看了看,劉香秀還是硬著頭皮嗯了一聲。
這可氣壞了徐翠花。
徐翠花二話不說,對著劉香秀就狠狠地甩了幾巴掌。
“你這個賠錢貨!老娘怎么就生出你這么一個沒出息的!你到底是不是從老娘肚子里蹦出來的?咋還胳膊肘朝外拐呢?周銀寶這小賤人不就是打了你幾下?你這么怕干啥?”
“起來,咱們娘兒倆聯(lián)起手來,我就不信,還打不過一個小賤人!”
劉香秀這些天總干活兒,還總是挨罵挨打,早已經(jīng)對徐翠花不滿了。
眼下接連挨了幾巴掌,她一下子就火了,一把將徐翠花推到一邊去。
“你能耐,你有出息,你咋要躲在我后頭?你怎么不奪下銀寶姐的鋤頭跟銀寶姐打起來?為啥非要攛掇著我去?”
再一瞅徐翠花耳朵上的銀墜子,劉香秀就越發(fā)生氣。
她一把扯下這對銀墜子,痛得徐翠花捂著出血的耳垂大罵:“你個賠錢貨,你等著,你哥回來,我叫你哥打死你!”
“你去,你去呀!”
劉香秀撲騰著雙腿,在炕上撒潑。
“這對銀墜子,是過年的時候我哥給我的,你當(dāng)時說我小,先幫我保管,可轉(zhuǎn)過頭,你就戴在你自己的耳朵上,不肯給我了!還有我哥給我的花布,也叫你拿去做了棉襖。”
“那顏色花花綠綠,鮮艷得不得了,是小姑娘才穿的顏色,你一個老太婆,穿這樣顏色的衣裳是想干啥?你是不是想給我和我哥找個后爹?”
劉香秀越想越委屈。
周銀寶說的沒錯,她娘就是太懶了。
從她記事起,就是銀寶姐在照顧她,她娘啥活兒也不干,就知道長著一張大嘴等著吃。
銀寶姐一回娘家了,她就成了家里的第二個勞力,伺候著她娘這尊菩薩。
憑啥呀?
還有先前她哥回來說,楊老爺家缺丫頭,想把她送進(jìn)去伺候姑娘小姐們。
當(dāng)時劉香秀就高興壞了。
伺候姑娘小姐都是輕省的活兒,她哥說了,啥也不用干,就成天陪著姑娘說話,不僅如初,她成了姑娘的大丫頭,底下還有小丫頭來伺候她呢。
成天好吃好喝的,不用干活兒還有錢拿,這是多好的活計!
可她娘竟然不讓她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