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凌霧沒有說話,他只是微微低頭,用額頭抵在盛安眉間,感受著她的溫度,確定她還活著。
盛安伸出手,輕輕拍了拍祁凌霧濕漉漉的后背。
祁凌霧深吸一口氣,緩緩抬頭。
他將盛安扶起來,聲音沙?。骸拔覀兓厝グ伞!?/p>
盛安點(diǎn)頭。
她的目光看向地上的張家梁身體,無聲嘆口氣,緩了這一會兒,她有了些力氣,彎下腰,將尸體的眼睛合上。
盛安聲音輕輕:“研究院做完研究之后,選一個陽光好、朝南的墓地,將他的身體與他家人葬在一起?!?/p>
sharen、與他們打斗的,是異種。
而他們要埋葬的,是張家梁。
宋林威點(diǎn)點(diǎn)頭。
車子被開了過來,不僅有他們的車,還有兩輛專用醫(yī)療車。
萬元探頭:“受傷的上醫(yī)療車,咱們快點(diǎn)回去,上頭還等著報告呢!”
黎婉蕓攙扶盛安,顧千生看了站不穩(wěn)的龍?zhí)煊钜谎?,還是將他背起來,朝著醫(yī)療車過去。
剩下的人傷勢并不嚴(yán)重,都不著急救治。
虞封和劉越將張家梁尸體抬起。
郝敬業(yè)詢問:“祁隊(duì),這個人怎么辦?送警察局去?還是就留在這里?”
他指的是地上倒霉的醉酒女人。
異種拿她當(dāng)過人質(zhì),后來抓龍?zhí)煊畹臅r候,異種便將她丟了出去,人倒是沒事,也還沒醒。
祁凌霧還沒開口。
前面,盛安突然停下腳步,她回頭看向那個女人,微微皺眉。
“怎么了?”黎婉蕓疑惑。
盛安喃喃:“好像有點(diǎn)不對”
阮子豐眉頭早就擰在了一起,不知道他觀察到了什么,正一臉糾結(jié)和茫然。
下一瞬,阮子豐瞳孔一縮。
他幾乎和盛安一起開口——
盛安:“小心!”
阮子豐:“她有問題,大家小心!”
在他們開口的瞬間,原本已經(jīng)亮起的天,突然黑了,這種黑與黑夜不同,像是一下子將所有人全都拉入極致的黑暗,看不見任何東西,甚至因此喪失部分感知力。
黑暗當(dāng)中,阮子豐大驚:“她朝著盛組長去了!小心!!”
盛安現(xiàn)在傷勢正嚴(yán)重,怎么躲?!
幾乎是本能,黎婉蕓試圖護(hù)著盛安,但腦袋一瞬間“嗡嗡”響,漆黑的同時讓她一陣眩暈,腦袋空白。
龍?zhí)煊盍⒖贪l(fā)動閃現(xiàn)異能。
然而——
傷勢太重,剛剛發(fā)動便一個踉蹌倒地,爬不起來。
顧千生同樣在發(fā)動異能。
黑暗中,他不知道那人在哪兒,只能整個沉默,大面積使用異能嚴(yán)重影響他的能力,黑暗還在!
顧千生咬住牙,再一次覺得自己能力不夠。
黑暗中,隱隱一點(diǎn)異樣響動。
阮子豐閉著眼睛,面色蒼白,驚呼出聲:“啊——她有槍!”
危險!
這一瞬間,這兩個字閃過所有人腦海。
盛安瞬間繃緊神經(jīng),拔出短刀。
祁凌霧手握緊成拳。
幾乎是本能,他端起了槍,可極致的黑暗讓他完全判斷不了方向,這異能的“黑”讓人喪失了部分感知力,找不到人,更瞄準(zhǔn)不了。
她要去攻擊盛安!
這個念頭像一只大手,瞬間拽住祁凌霧心臟,大腦“嗡”一聲響,絕望和極致的瘋狂,似乎一瞬間點(diǎn)燃大腦。
他世界變了。
周圍一切都像是在重組,他“看”到的整個世界都變了,視野在無盡擴(kuò)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