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府大門前,柳氏還未踏入,便聽一道尖刻笑聲傳來。
“喲,這不是將軍府夫人嗎?今兒吹的什么風,竟把您這尊大佛吹來了?”
章夫人倚在門邊,唇角噙著冷笑,眼底盡是譏諷。
當年柳氏跟自己的嫡兄鬧翻,連同他們這些去勸解的親戚,也一同被柳氏斥責,真可謂是吃力不討好。
之后,柳氏更是斷了更大家的往來,這么多年過去了,柳氏這還是頭一回踏進章府的門檻。
柳氏徑直從章夫人身邊走過。
章夫人頓時就不樂意了,“這章府的大門,我讓你進了嗎?”
“表嫂,我是來找舅舅的。”柳氏冷眼掃向章夫人。
章夫人卻依舊不肯讓路,“既然當年已經(jīng)決心跟我們這些親戚斷絕往來了,如今我想章府這門檻,你也沒必要踏進來吧。”
“表嫂,若非事態(tài)緊急,今日我也不會邁出這一步,請表嫂行個方便?!绷弦呀?jīng)做低了姿態(tài)。
章夫人和柳氏相識多年,這倒是頭一回看到柳氏對她是這般態(tài)度,看樣子情況確實有些嚴重。
“但是我讓你進去了也沒用,父親還不曾歸家?!?/p>
柳氏卻迫切道:“舅舅現(xiàn)在身在何處,我可以去找?”
就在章夫人正想要回答柳氏這個問題時,車輪碾壓青石板的聲音傳來。
柳氏回頭看去,正是章太醫(yī)的馬車,她趕忙上前,跪倒在章太醫(yī)跟前。
章太醫(yī)眉頭緊蹙,趕緊將人攙扶起身,“你這是作甚?”
“舅舅,以前的事,是侄女不懂事,請舅舅莫怪,如今阿鳶身中劇毒,危在旦夕,求舅舅出面醫(yī)治?!绷系烂鱽硪狻?/p>
章夫人也是一驚,連忙上前問道:“阿鳶怎么會中毒?”
“眼下我不太清楚情況究竟是怎么樣的,只能請舅舅過去看過了才知道?!?/p>
柳氏現(xiàn)在還不知道阿鳶到底是怎么中毒的,但她認為當下最重要的還是得把阿鳶的毒給解了。
“事不宜遲,現(xiàn)在就去?!闭绿t(yī)連忙說道。
雖然他對自家這個侄女存有意見,但是他也不會把孩子的命視為兒戲。
很快,柳氏帶著章太醫(yī)抵達了將軍府。
魏義看到章太醫(yī)出現(xiàn)在府上時,趕緊揉了揉自己的眼睛,在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后,驚訝道:“竟然是章太醫(yī)!”
說著,他也匆匆跟上前往竹院。
章太醫(yī)和柳氏趕到時,蘇清清已經(jīng)不見了蹤影,倒是魏長隱和奶娘還在房間照顧。
“見過舅爺?!蔽洪L隱起身拜見。
章太醫(yī)向魏長隱表示了一下后,上前給阿鳶診脈。
只是這一診脈,倒是讓章太醫(yī)的眉頭越皺越緊了。
良久,他才看向魏長隱,滿臉驚訝:“這孩子怎會中了五毒散?”
這五毒散在大人身上且最多不會超過三日,可要是在阿鳶這么小的孩子身上,恐怕最多堅持不到兩日。
而且這種劇毒,常人難以接觸到,他從醫(yī)多年,見過唯一兩次,都沒能挺到解藥湊齊的時候。
魏長隱耳邊嗡嗡作響,章太醫(yī)的話仿佛隔著一層水霧傳來,忽遠忽近。
章太醫(yī)忽然轉(zhuǎn)身,目光如炬,沉聲問道:“此前是哪位大夫施針封脈的?”
魏長隱心頭猛地一緊,聲音不自覺地發(fā)緊:“可是有什么不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