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清清心頭猛地一沉,顧不得儀態(tài),提起裙擺便沖進(jìn)府內(nèi)。
屋內(nèi),奶娘正抱著昏迷不醒的阿鳶,淚如雨下?!吧俜蛉?,小姐她她突然就昏過去了,怎么叫都叫不醒!”
蘇清清指尖搭上女兒脈門,只一瞬,瞳孔驟縮,指尖微微發(fā)顫,“是毒?!?/p>
“中毒了?”奶娘一驚,“好端端的在呢么會中毒呢?”
魏長隱極力克制情緒,問道:“什么毒?”
蘇清清聲音極輕,卻如寒刃劃破寂靜,“五毒散?!?/p>
“五毒散?!”魏長隱臉色驟變,連一旁的柳氏也踉蹌后退一步,捂住心口。
誰人不知,五毒散乃劇毒,三日無解,必死無疑!
奶娘哭道:“可小姐這些日子,飲食起居都是少夫人親自照料,怎會”
話未說完,張氏不知何時(shí)也來了房間,她尖聲打斷,看向蘇清清:“是??!既是你一手照料,阿鳶中毒,你豈能脫得了干系?!”
她冷笑一聲,目光如刀,“我早就說過什么轉(zhuǎn)性,不過都是她裝的,騙過了所有人之后,如今終于露出真面目了!”
魏長隱攥緊拳頭,嗓音低沉:“清清,你可有辦法解毒?”
蘇清清指尖掐進(jìn)掌心,聲音發(fā)顫:“我只能盡力一試。”
“盡力一試?!”張氏忍不住譏諷,“毒是你下的,解藥自然在你手里!裝什么無辜!”
“不是我!”蘇清清猛地抬頭,眼眶通紅,“我怎會害自己的女兒?!”
經(jīng)過這些天的相處,她是真心把阿鳶當(dāng)成自己的女兒對待,更何況她還想活命,怎么會傻到對阿鳶下手。
“我相信清清不會這么做。”魏長隱卻幫蘇清清說道。
張氏不依道:“長隱,這都什么時(shí)候了,你還向著她,難道要等到無法挽救的時(shí)候,你才肯相信她不可能轉(zhuǎn)變的嗎?”
魏長隱看向張氏,“二嬸,您先回去休息吧,這里有我們看著就好了。”
張氏氣憤不已,但魏長隱都說了這番話,她也只能憤憤離開。
只是她剛走到門口時(shí),身后又傳來魏長隱冰冷的話:“祖母那邊,還請二嬸幫忙保密?!?/p>
張氏頓了頓,直接邁出門檻走了。
在魏長隱說出這句話之前,她確實(shí)想過到靜院走一趟,可如今魏長隱都這么說了,她要是再去的話,確實(shí)就不太好了。
只是,這機(jī)會擺在眼前,要是就這么放過,豈不可惜?
想了想,她轉(zhuǎn)頭對溪哥揮了揮手。
當(dāng)溪哥來到跟前后,她彎腰說道:“溪哥,你要是再不告訴老祖宗你妹妹中毒的事兒,你娘親可就要把你妹妹給吃掉了!”
看溪哥一副被嚇倒的模樣,她勾起唇角,“快去吧,讓老祖宗來救你妹妹?!?/p>
溪哥在看了她兩眼之后,果然就跑開了。
她嘴角頓時(shí)便勾起了一個(gè)好看的弧度。
蘇清清啊蘇清清,這一次看你還能怎么辦!
柳氏看著床榻上氣息奄奄的阿鳶,臉色慘白,轉(zhuǎn)身便往外走。
秋華慌忙跟上:“夫人,您要去哪兒?”
“去請章太醫(yī)!”
秋華面色一變:“可您與章太醫(yī)多年不曾往來,他肯出面嗎?”
柳氏腳步未停,聲音決絕:“哪怕跪著求,我也要把他請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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