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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她身邊的代理律師呈上的不是她無罪的證據(jù),而是她sharen的證明。
“第一樣證物,這是被告江蕓菲案發(fā)當天的行車記錄儀,清晰記載了被告在8月17日到達過南洲大酒店,離開時間正好在死者死后半小時?!?/p>
“第二樣證物是被告親口承認sharen的錄音?!?/p>
按下播放鍵,江蕓菲的聲音響徹法庭。
“我又不是故意殺她的,是她非要拿著我爸媽以前殺過人的事情來威脅我,她要害我不能嫁進蕭家,我才情急之下刺了她一刀,我真的沒想到那一下她就死了?!?/p>
“第三樣證物,是江蕓菲的作案工具,上面沾有死者的血跡以及被告的指紋?!?/p>
“薛律師你瘋了嗎!”
江蕓菲不知所措地吼了一聲,然后壓低音量,“你是知珩派來幫我脫罪的,你怎么能把這些東西拿出來,你…”
她說到這里就已經(jīng)意識到了,那些證據(jù)明明都交給了蕭知珩保存,這個世界上哪有人可以從蕭知珩那里神不知鬼不覺拿走東西?
唯一的解釋,東西是蕭知珩主動拿出來的。
“法官大人,我雖然是被告的律師,但當我找到這些證據(jù)的時候,更愿意幫助死者討回公道,今天我寧愿摘掉我律師這頂帽子,也要讓被告付出應(yīng)有的代價!”
律師說完這話,陪審團紛紛鼓掌。
而我飄在蕭知珩身邊,看他表情依舊很冷淡,哪怕有人偷偷用攝像機對準了他,他還是面不改色。
“被告江蕓菲sharen證據(jù)確鑿,本庭宣判,被告江蕓菲終身監(jiān)禁,不得上訴?!?/p>
江蕓菲瞬間就哭了起來,她不斷向蕭知珩投去求助的眼神,她不明白,怎么一夜之間蕭知珩就變了。
“知珩,知珩!”
“你幫幫我,這個律師他背叛了我們,你快把蕭知韻喊出來,讓她去承認是她殺的人?!?/p>
蕭知珩甩開她的手,“你霸凌同學(xué)卻要甩責(zé)任給我妹妹,她替你死過一次了,這次你還想讓她來?”
“蕭知韻死了…那我怎么辦!”
我飄來飄去,從江蕓菲身邊飄到蕭知珩身邊,從法庭內(nèi)飄到法庭外。
離開法庭,蕭知珩找了一個故友,他安插了幾個女囚犯到江蕓菲身邊,提出要求,“每天都要讓她生不如死,但不能讓她輕易死掉?!?/p>
看著江蕓菲得到報應(yīng),我覺得好像釋然了,但不曉得為什么,我的靈魂還是沒辦法離開這個世界。
跟著蕭知珩的第七天,他又給我舉辦了一場葬禮,這次規(guī)模特別大,來了很多我認識的不認識的人。
他們到我面前送上白玫瑰,到了蕭知珩,他直接在遺像前緩緩下跪,“對不起,知韻?!?/p>
“我已經(jīng)安頓好孤兒院里的所有人了,給他們安排的新場地是你一直看中的那處,那間我們一起搭建起來的茅草屋,我決定在地皮上重新建一套房子,就按你一直喜歡的田園風(fēng)格?!?/p>
“如果可以的話,知韻你能不能來我夢中見見我?!?/p>
“原諒哥哥,好嗎…”
來不及開口,我伸手時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手越來越透明。
我最后看了一眼那個被無盡悔恨吞噬的男人,心中一片平靜。
執(zhí)念已消,冤屈得雪,這人間,再無留戀。
我的魂體變得越來越輕,越來越淡。
最終化作點點微光,消散在空氣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