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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 (第1頁)

原主將這具身體讓給我時(shí)曾言明,只要替他完成對阮行舟的復(fù)仇,再手持他母親的遺物“魂引”在此間身死,我便能回到自己的世界。

如今,復(fù)仇的種子已經(jīng)埋下,而那枚被我攥在手心的“魂引”正冰得刺骨。

這瓶“見血封喉”,不是終結(jié)。

而是我回家的門。

3

見我沉默,阿拾把自己攢錢買的止痛藥留下,便在管事的催促聲中迅速離開。

我心中一暖,用最后一絲力氣,將早已備好的一封信和地契塞進(jìn)了墻角的暗格。

免得她因?yàn)榕c我親近,而像我從前那些心腹一樣,一個(gè)個(gè)被謝晚鶯以各種理由“清除”。

處理好一切后,我吞下了藥丸。

藥丸入喉,帶著微末的暖意。

可很快,那絲安穩(wěn)就被五臟六腑的灼痛徹底吞噬。

我卻毫無反應(yīng),只努力扶著桌沿站穩(wěn)。

垂眸看向了角落里堆著的物什。

那里面的一雙虎頭短靴,是我前幾日買的。

指尖撫過鞋面上歪歪扭扭的虎紋時(shí),我忍不住想起謝晚鶯在一旁,笨拙地打磨一把小木劍,笑著對我說。

若是男孩,便教他劍法謀略。

若是女兒,便做她最珍視的掌上明珠。

她那滿目的溫柔,卻在轉(zhuǎn)瞬間,碎成了虛無。

抬手擦去再次落下的淚,我將給孩子準(zhǔn)備的一切都放在劍鞘上,滴下了燭淚。

火光舔上布料,我看著那些細(xì)碎的灰燼飄向窗外。

就好像,我那個(gè)沒能出世的孩子,終于獲得了自由。

我不由得,輕輕笑了。

也許它沒能降生,是件好事。

如先前一樣,謝晚鶯今夜依舊留宿在阮行舟那里。

他院里的丫鬟前來挑釁時(shí),我正坐在榻上閉目養(yǎng)神。

“主上為公子專門尋來了西域的雪蓮,可惜啊,有些人就是沒福氣?!?/p>

刺耳的話傳來,我卻連眼皮都未曾抬一下,仿佛什么都不在意了。

見沒達(dá)到目的,丫鬟跺腳離開。

可不過一刻鐘,我就被人粗暴地拽了起來。

狠狠撞在門框上時(shí),喉頭又是一陣腥甜。

等眼前眩暈結(jié)束,我已經(jīng)出現(xiàn)在了謝晚鶯的書房。

鼻尖縈繞著熟悉的冷冽墨香,卻無端混雜了阮行舟那令人作嘔的花草氣。

抬眸,女人斜倚在榻上。

阮行舟半趴在她懷里,鬢邊的碎發(fā)蹭著她的衣襟,姿態(tài)極盡曖昧。

看到我,阮行舟抬起眼。

長睫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,顯得楚楚可憐。

“硯書,你為什么要打我的丫鬟?”

這毫無理由的責(zé)問,讓我想要辯解,卻見謝晚鶯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背。

而后,她朝那個(gè)捂著臉的丫鬟抬了抬下巴。

“去,讓硯堂主知道,什么是尊卑有別?!?/p>

頃刻間,兩個(gè)暗衛(wèi)立刻上前,將我死死鉗制在原地。

那丫鬟獰笑著走來,眼底滿是得色。"}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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