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如此輕描淡寫撩撥,讓王紫竹心里有一絲難捱,這些年來尋醫(yī)問藥的不乏商賈巨富和達官顯貴,如果按照當年趙宗師的說法,確實會遇到這么一個人,即使是你,可你現在還沒有走到萬眾矚目的一步,不懂誰給他的傲氣。
鳳壓龍,這是他父親口中的說法。
當說出這三個字之后,父子倆坐到正廳的木椅上,心情都有些沉重,話是這么說的,可究竟有沒有這么回事,誰也不好判斷。
“爸,這可能是一次機會!”王紫竹沉吟半晌,堅定開口道。
“看病的人多了,可有幾人能因為看一次病,就毫無保留的幫助?如果把他愛人的病治好就能讓他對你毫無保留,那么之前那些達官顯貴怎么說?”
父親終歸要沉穩(wěn)一些,付出和匯報未必成正比,況且醫(yī)生治病救人算天職,稱不上多大付出,讓劉飛陽無所顧忌的幫助也是天方夜譚。
出一次診,換一些診金,這話聽來靠譜,可他家偏偏不缺那點診金。
王紫竹微微蹙眉,他也懂得雪中送炭比錦上添花更為贏得人青睞,可這種機會不常有,他蹙起眉又道“不管能不能行,怎么也得試試,咱們家醫(yī)術傳了這么多代,高不高超不是自己說的,事實證明有多次把人從死亡線上拉回來,如果再不有點動作,我會守著這個醫(yī)館過一輩子,我兒子也是,如果不出意外,我孫子還是…祖祖輩輩都這樣,我不甘心!”
父親聞言抬頭看了他一眼,并沒說話。
哪個人不是從年少時的豪情萬丈到青年躊躇滿志,中年又變成中規(guī)中矩?
這種豪情在平淡無奇的日子里一點點被蠶食,最后消失殆盡,變成堅守偏安一隅,所謂的脾氣被生活打磨的再無棱角。
同樣的不甘心,他父親也有過吶喊,可最后變成習慣舞文弄墨、修身養(yǎng)性的中年。
“真的想去試試?”父親深吸一口氣問道。
“人生三年一個關,五年一道坎,用三年時間賭一把未來,成了證明我眼光沒錯,輸了,也沒有什么值得后悔的!”王紫竹又道。
父親這次沉默的時間比較長,他的心理活動軌跡不好預料,足足半個小時后,開口說出兩個字“去吧…”
第二天,他踏上飛往惠北的航班,晚上十點,他看到劉飛陽和一個女人走進精神病院,當晚十二點,他又去拳場看到魏良勝和二孩在踢館。
今天天黑,他就坐到了觀眾席上,又聽到劉飛陽和齊老三的矛盾。
剛才,他親眼目睹了介念被魏良勝扔到拳臺之下,隱隱中,覺得兩人在弄虛作假,介念失敗的方式滑稽,這一切能騙得了外行人,卻騙不了他。
所以見介念出門,他跟著出去。
而現在他走上樓的第一句話就是:介念倒了,還差個魏良勝?
究竟是什么意思,劉飛陽也有點懵。
認識他,卻想不通是哪里冒出來的怪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