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有一百萬的時候想要一千萬,有一千萬想要一個億,市里嶄露頭角想要去省里擴張,等在省里有些名氣之后,更想著要在全國的財富榜上留下名號,所謂:人往高處走,水往低處流大致如此。
錢書德關注劉飛陽,遠遠不止他口中說的那么輕描淡寫,具體要追溯到半年前,安然受傷全國各地醫(yī)學專家扎堆來到惠北市,當時就連市里領導都已經驚動,錢書德怎么可能不知道?當他知道是為了個叫劉飛陽的人來,很驚訝,再一調查發(fā)現這個劉飛陽正是年初上山打獵帶路的那個娃娃,更為驚奇。
實則要不是神仙臨走時的敲打,劉飛陽不可能安安穩(wěn)穩(wěn)活到今天,錢書德是商人,不是圣人,在自己家里,自己的秘書被人把腿打斷,這是恥辱…
劉飛陽臉上還掛著微笑,心中還盤算著他是什么意思,錢書德和齊老三雖說沒什么交集,但都在一個市里,抬頭不見低頭見,可想而知錢書德一定受過齊老三的氣,畢竟那只熊瞎子發(fā)起火來就要滅人滿門,正常人沒必要冒這個風險。
“他是自身污點太多,這些年欺男霸女不得人心,很多人都想著報復他,我就是被推上前臺而已…”劉飛陽想了想,話中還是有很大空間的回道。
錢書德的眼神透過鏡片,腦袋晃動幅度不大,卻已經把坐在眼前的劉飛陽上上下下看了不下三遍,他很詫異也很震驚,現在坐在眼前這人與一年之前已經判若兩人,身上褪去了當時的棱角,變得穩(wěn)重。
在自己面前有壓力的年輕人太多,他卻能在敬畏與自我之間找到一個合適的尊重角度,不惹人反感,又不至于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,這是種功夫。
“過程不論,結果是好的嘛,呵呵…”錢書德一笑,這時孫紅文泡好茶放到劉飛陽面前,又道“嘗嘗,這是我在南方發(fā)現的野茶樹,每年產量不多,丁總喜歡這個口味,我每年都會送過去一點…”
“好茶!”劉飛陽喝一口,簡潔評價出兩個字,鏗鏘有力。
他和張曼在一起的時候,也聽她講過茶,比如:龍井清高鮮爽、鐵觀音醇厚甘鮮、碧螺春飲后回甘等等,但他確實不敢輕易對這野茶有所評價,擔心被理解成賣弄。
“劉老弟和丁總還有聯(lián)系?”錢書德緩緩開口,怕這才是他找劉飛陽的主旨。
“聯(lián)系不多,丁總忙,不能經常叨擾…”
劉飛陽還是把不準他是什么意圖,要說通過自己找神仙,不大現實,所以得防止他在試探自己與丁總的關系,萬一他要翻出陳芝麻爛谷子的事追究,神仙的名頭也是倚仗。
“是啊,聽說上個月在黃浦江邊買了塊地,要建造全國最頂級的商務酒店,超五星級,大手筆,并且設計師請的是國際上有名的幾位,設計規(guī)格就是按照地標建筑的標準”錢書德言語中略帶感慨,神仙的大開大合是所有人所希望的,他貴為一市首富,想法充足,卻還有很多他當下無法支撐起來的夢想。
差的可能是資金,又可能是關系。
劉飛陽又在這里坐了十幾分鐘,東一句西一句,最后甚至聊到了當初上山打獵的事,但對芙蓉山莊的問題只字未提,起身告辭,心里還是沒琢磨出錢書德究竟什么意圖,要是說沒什么意圖只是簡單聊聊,好像又不大現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