巷子里飄著炸串的香氣，她摸了摸肚子，想起陳牧總說女警不吃飽怎么抓壞人，剛要拐進(jìn)常去的小吃攤，頭頂忽然掠過三道黑影。
鎖靈鉤，取心。
沙啞的聲音從上方傳來。
林雪抬頭，正看見灰鱗的面具在月光下泛著冷光，那鉤子帶著破空聲直刺她心口。
她本能地側(cè)身，鎖靈鉤擦著鎖骨劃過，在警服上撕開道血口。
劇痛讓她眼前發(fā)黑。
可下一秒，她忽然感覺體內(nèi)有團(tuán)火在燒——那是陳牧留下的共鳴印記，正順著血管往四肢百骸鉆。
她無意識地抬起手，指尖觸到灰鱗手腕的瞬間，對方突然發(fā)出殺豬般的慘叫。
灰鱗的手臂在潰爛。
他驚恐地看著自己的皮膚像被腐蝕的紙張，一塊塊往下掉，露出白森森的骨頭：怎么會靈根反噬？
因?yàn)樗皇悄愕墨C物。
熟悉的聲音從巷子盡頭傳來。
陳牧踏著月光走來，背后浮起三道破律釘虛影，每道都泛著冷冽的光。
他抬手輕按地面，整座巷子的靈氣突然開始瘋狂旋轉(zhuǎn)，在林雪腳下凝成個發(fā)光的陣圖。
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。
他們看見林雪體內(nèi)的經(jīng)脈化作青金雙色光流，像銀河般在她周身流轉(zhuǎn)，而虛空中隱約有根金色脊骨的影子——那是陳牧的至尊骨，正與她的靈脈遙相呼應(yīng)。
看見了嗎？陳牧的聲音不大，卻像驚雷般炸開，她的根，連著我的骨。
誰動她，就是動我立下的新律。
灰鱗砰地跪了下去，面具碎成幾片，露出底下扭曲的臉。
陳牧彎腰撿起鎖靈鉤，在指尖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：回去告訴你們主子，想要靈根？
讓他們來爭共律者之位。
林雪站在光陣中央，望著陳牧的背影。
晚風(fēng)掀起他的衣角，她忽然覺得眼眶發(fā)熱。
原來被人護(hù)著的感覺，是這樣的——像站在暴雨里，頭頂突然撐起把傘。
城外荒山，鐵籠里的夜梟盯著遠(yuǎn)處的靈光，指甲深深掐進(jìn)掌心。
他懷里的冥火碎片正在發(fā)燙，那是蝕骨老人的殘魂在共鳴：不能讓她成為第二個守約者必須喚醒冥火之主。
月光照在鐵籠的銹跡上，泛著暗紅的光。
次日清晨，警局辦公室。
林雪把停職通知疊成紙飛機(jī)，扔進(jìn)垃圾桶。
她從抽屜里取出小洞天送來的靈紋服，青金雙色的紋路在陽光下泛著微光。
陳牧站在門口，望著她換衣服的背影，沒說話。
風(fēng)掀起他的衣角，露出腰間掛著的破律釘——那是他立的新律，也是他護(hù)的人。
林雪轉(zhuǎn)身，靈紋服貼合著她的身形，腕間的金紋若隱若現(xiàn)。
她沖陳牧笑了笑，把警徽摘下來，輕輕放在桌上。
走吧。她說。
陳牧點(diǎn)頭，率先往外走。
晨光透過走廊的窗戶，在兩人腳邊拉出長長的影子——兩道影子交疊在一起，像兩棵并肩生長的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