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臟刺痛一瞬,我枯坐著看了一夜兒子的照片。
言言只是不知道我捐腎,等他知道真相,一切都會不一樣了。
第二天一早,姜清瑤給我打了電話。
“給言言老師請個假,我們要去玩跳傘!”
大腦空白了一瞬,我立刻勸阻她。
“姜清瑤!言言身體不好,不能玩危險運動,這次就算了吧……”
傳到我耳里的只有掛機(jī)的嘟嘟聲。
我顧不得請假,抓起外套定位兒子位置。
這三年,愛玩刺激運動的蘇亦然總是偷偷帶著兒子玩。
上次過山車,兒子暈死過去。
上上次玩高速賽車,兒子直接心臟驟停。
潛水,登山,滑雪……
每一次兒子都被他折騰得住院三個月。
可姜清瑤始終在我打他時護(hù)著,怒斥著。
“亦然一個腎都能陪兒子玩,反觀你這個廢物父親,有資格怪亦然嗎!”
到達(dá)地點,兒子正要上飛機(jī),我沖上前把他抱走。
“啊啊啊你放開我!沈妄!你又想干什么!”
姜清瑤也下來拉兒子:“沈妄,誰讓你來了!”
我喉嚨發(fā)緊,開口阻止他們。
“李醫(yī)生說了兒子不能玩這些了,再玩會出人命的!”
姜清瑤滯了滯。
就在這時,蘇亦然吊兒郎當(dāng)大笑。
“你開什么玩笑呢妄哥,踢球踢得腦子瓦特啦?言言和我玩了那么多都沒事,跳傘可是危險最低的呢!”
“瑤瑤,別聽他胡說,我們走!”
姜清瑤一把拽過兒子上了飛機(jī)。
我咬牙,跟著上去。
“沈妄!誰允許你上來了!這是我和干爹媽咪的私人空間!”
忍著胸腔鈍痛,我討好似的哄兒子。
“言言,爸爸擔(dān)心你的安全,乖,就一會?!?/p>
蘇亦然卻打斷了兒子的話。
“妄哥,既然來了,就要遵守我們的游戲哦!”
額頭青筋直跳,我隱隱不安起來。
只見蘇亦然拿著跳傘工具遞給我。
“看在你不會玩的地步,我先跳,你后跳~”
我緊皺眉退后,我和兒子只有一顆腎,平時踢球已經(jīng)是極限。
跳傘根本不能碰,一碰必死無疑!
然而不等我拒絕,姜清瑤已經(jīng)給我腰上捆綁了跳傘工具。
“亦然,你一顆腎都能跳,他有什么好矯情的!”
恐懼和陌生的顫栗席卷全身,我拼命掙扎,聲音抖如篩糠。
“姜清瑤,我不能跳!我會死的!”
她嘲弄地睨我:“跳個傘而已,別尿褲子了?!?/p>
蘇亦然輕松一跳,傘撐了起來,在空中嬉笑道。
“妄哥快跳吧!可不能讓親兒子看見自己爸爸是膽小鬼?。 ?/p>
心跳一聲聲震著胸腔,我喘不過氣,只能無助吼。
“姜清瑤!我給兒子捐了……啊!”
3
身后一陣悶痛,失重感讓我的身子猛地向前傾,兒子冷漠地盯著我。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