貴族先是愣了一下,隨后立刻燃起了怒火,他的身軀變大,原本作為面具的羊頭此刻一點點變?yōu)榱斯穷^一般質(zhì)感。
他以像女人尖叫一樣刺耳的聲音咆哮著,滔天的怒火中帶著些許恐懼:
“反了!反了!你們連規(guī)則都不守了……警局!警局!”
剎那間,原本平緩行駛的纜車一下加速了行駛,一名名剛剛企圖搭上車廂的人瞬間被甩飛,稀薄的呼聲與尖叫淹沒在磅礴的霧氣與越發(fā)喧囂的鐵鏈吱呀聲中,很快,一群群沉默寡言的警察便從高速運行的纜車中無言落下,和之前圍上來的警察們對峙在一起,其中不乏身穿裝甲的精英。
“殺了他們……全部殺掉!你們、你們都得死……真是一群混蛋!”
“大大大人……求您饒我一命!”
之前那個突然出聲提醒的警察連滾帶爬跑到貴族那邊,幾乎帶著哭聲哀求著喊。
在他被子彈變成一堆肉沫前,貴族稍微恢復(fù)了一點理智,于是很勉強地?fù)]了揮手,讓他到了自己一邊來,其他警察也都是丟盔卸甲……但顯然,他們就沒有那個警告的警察……
同時,也是開槍的警察那么幸運了。
“哇哦,清教徒這一招也真是巧,”
關(guān)寒在一邊跟著白無一小聲蛐蛐著:
“我還挺喜歡跟他打配合的。”
“你倆未卜先知嗎?這么巧就打了個配合?”
“錯了,是我創(chuàng)造機會激發(fā)了他的陷阱卡罷了,只要設(shè)的伏筆夠多,又有個足夠聰明的朋友,總有幾個能觸發(fā)的不是嗎?”
這家伙又在自賣自夸,不過撇去這一點……關(guān)寒的智力確實讓白無一感到有些望塵莫及般可怕。
一番掃射下來,死傷的豈止是警察,現(xiàn)在雖然不是選舉前夕,纜車來往人數(shù)也沒黃昏那么多,但指望這一片就此空無一人也顯然是不切實際,槍聲熄滅后,留在天臺上的只有子彈的鐵味、火藥的硝煙、以及無止盡的血腥與哀嚎罷了。
這一番攻擊后,貴族也終于稍微平復(fù)了心情,卻依然怒氣沖沖地撞倒幾個瑟瑟發(fā)抖蹲在地上的路人,走到那個售票機器人面前怒吼:
“你!叫你們管理員過來!”
“我很抱歉先生,但我沒有這個……”
“我不要借口!我只要服從!你的那顆鐵腦袋生銹了嗎!”
貴族生氣地用手敲了敲玻璃,隨后又朝警察指了指那玻璃,怒吼:
“打碎它……連帶著那個狗屎一起打碎!”
“先生,您不能……”
那個警察有些為難地小聲說,而這時,冷眼旁觀了許久的關(guān)寒突然走了過來。
“先生,拍賣場要緊,我們不必在那個混蛋身上浪費太多時間。”
剛剛還在挑事的家伙現(xiàn)在扮演起了和事佬,一點點寬慰著貴族,讓他龐大的身軀恢復(fù)成常態(tài):
“就是要殺那個家伙,也用不著您親自動手不是?這個任務(wù)您就交給我,我保證可以以您的名義正大光明地拔掉這塊毒瘤……而且城市里其他人看到您消滅了這么個混蛋,肯定也會對您佩服至極,接下來其他再要有什么動作,那也是……”
他故意不把話說完,而是拖了個意味深長的尾音。
而貴族猶豫了一下,指著他問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