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那間小屋里唯一的電器是臺收音機(jī)。這年頭,液晶電視早就成了廢鐵,反倒是老式的顯像管電視又回到了人們的視野里。
都怪那該死的d粒子,集成電路徹底報廢,智能手機(jī)成了歷史名詞。天上的衛(wèi)星也變成了一堆太空垃圾,gps自然也跟著失靈。
我進(jìn)城去了一趟冒險者公會,不是為了接任務(wù),而是打聽鐵匠的消息。能處理黑鐵礦石的鐵匠。
公會的人告訴我,這鎮(zhèn)上,符合條件的鐵匠只有一個。
我記下地址,找了過去。步行三十分鐘,一路向東,周圍的房子越來越少,最后到了一片有些荒涼的地方。
一棟怎么看都像鐵匠鋪的房子立在眼前,我探頭朝里看了看,一座熔爐,一個巨大的鐵砧,熱氣撲面而來。
“誰?”
一個聲音從背后傳來。我回過頭,一個胳膊比我大腿還粗的老爺子正用審視的目光盯著我。
“打擾了,您是這里的鐵匠師傅嗎?”
“是我。小子,有事?”
“想找您打個東西。我聽說您能處理黑鐵?!?/p>
“老朽宗像。黑鐵是能打,但丑話說在前頭,我不是刀匠,打不了刀劍。”
宗像師傅專打農(nóng)具和柴刀一類的家伙。
打不了刀么……我心里盤算了一下。
“那長槍之類的呢?”
“槍頭做過幾個,但跟正經(jīng)兵器匠人的手藝沒法比?!?/p>
我一直用狩獵刀,但在地下城跟半獸人和蜥蜴人交過手后,就越發(fā)覺得攻擊距離太短是個致命傷。長槍不錯,但最好是能單手使用的武器。
“要不……給柴刀裝個長柄?”我試探著問。
“柴刀……總覺得差點意思。”我腦中靈光一閃,“對了,有種農(nóng)具叫鋸鐮,您知道吧?能不能照著那個樣子,給我打一件雙刃的?”
鋸鐮是割草收稻用的,刀身并非垂直于握柄,而是向上傾斜安裝,橫過來看就是個“へ”字形。
“但不要鋸齒刃,我想要厚刃,像柴刀那樣,并且開雙刃?!?/p>
宗像師傅的眉毛擰了起來:“你這武器可真夠偏門的。用黑鐵打?”
“對。大概要多少錢?”
“黑鐵料錢另算,手工費一百二十萬。”
這價格讓我倒吸一口涼氣。
“我自己有黑鐵?!蔽野押阼F礦石拿給他看,又軟磨硬泡了一番,最后把價格敲定在九十萬。
這筆錢花出去,我的積蓄基本就見底了。但我不后悔,這是吃飯的家伙,是保命的家伙。
回到學(xué)院,我敏銳地察覺到氣氛不對勁。去學(xué)生食堂吃飯,正巧碰見了悠悠。
“出什么事了?”
“小白老師……校長他病倒了,被救護(hù)車送到市立綜合醫(yī)院去了?!?/p>
我飯也顧不上吃了,拔腿就往醫(yī)院跑。在前臺問清病房號,推門進(jìn)去,校長正虛弱地躺在病床上。
“是小白啊,嚇到你了吧?!?/p>
“校長先生,您這是……”
“心臟的老毛病。別擔(dān)心,做個小手術(shù)就好?!彼捳f得輕松,可我心里卻沉了下去。
“那學(xué)院怎么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