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爺!”賢王府內(nèi),蕭文謙的親隨步履匆忙,他剛剛得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。
“你說什么?”
“糧倉一夕之間全空了?!?/p>
“都沒有了?”蕭文謙錯愕不已。極少人知曉,黃德盛只不過是福盛米鋪明面上的東家,實(shí)際上那是蕭文謙的私產(chǎn)。
“稟王爺,的確如此。明明看管糧倉的人,晨起時看見的還是滿滿一倉的糧食,可不知為什么,忽然就全沒了。”就好像是、像是鬧鬼了。
十萬余石,不是十石!
怎會在一夕之間就全空了?!
蕭文謙面色暗沉得像是蒙了一層化不開的灰,雙手死死攥著雕花的椅把手,指節(jié)因?yàn)橛昧Χ撼銮喟?,連帶著手背的青筋都繃得緊緊的,周遭的空氣像是被他周身的低氣壓凍結(jié)了一般,沉悶得讓人喘不過氣。
監(jiān)守自盜,不,這世間沒人有這樣的能力,可以完全避開自己又完美的掩蓋所有的痕跡。這情形……蕭文謙瞳孔猛地一縮,怎地與前些日子王府失竊的情況如此相似?
“查?!笔捨闹t此刻的心情糟糕極了,心中像是有團(tuán)無名火在燒,卻又不知道該往哪里燒:“上報京兆府衙,給本王一寸一寸地的查!”
掘地三尺,他也要查清楚是誰在背后搞鬼!
不過,比糧倉失竊一案更快上報京兆府衙門的,是江晚狀告福盛米鋪,她告福盛米鋪未能如約交貨,且有違約不認(rèn)之嫌。
當(dāng)時,黃德盛見到江晚在鋪?zhàn)永锏戎臅r候,心下驀地一咯噔,可回過神來他還是知道輕重緩急的,即便他再貪財好色,也不會在現(xiàn)在這種時候做合適的事情。
所以前幾日還對江晚滿是垂涎和覬覦的黃德盛忽然畫風(fēng)一轉(zhuǎn),拒不對約。
京城這地兒他熟悉,大大小小的官員里姓江的不是沒有,但都不足掛齒。再者,他身后可是有人的!
“違約?”江晚睥睨了黃德盛一眼,她并不知對方為何冷淡了態(tài)度,卻不妨礙她猜測黃德盛背后有更大的主子。
但是那又如何?
她有憑有據(jù),有榮安侯府,有姑姑,還有蕭祈年,論狗仗人勢,只要對方的靠山不是皇帝,那就不怕。至于會不會是皇帝,嗤,一間小鋪?zhàn)佣?,想必一國之君還看不在眼里。
所以江晚二話沒說出了門,直接將此事捅到了衙門。
京兆尹名喚陸宗鑒,此人公正嚴(yán)明,正直不阿,時年二十七,在諸多官員中也算是個年輕人,大理寺卿與其同宗。
蕭祈年得知此事并非是因?yàn)殛懽阼b上稟,即便京兆府衙門是由蕭祈年監(jiān)管,但陸宗鑒似乎并不買蕭祈年的帳,向來都是公事公辦的態(tài)度。
當(dāng)蕭陸如實(shí)的將江晚的情況反饋給蕭祈年時,蕭祈年面上神色不明:“為何今日才報?”
“屬下有罪?!笔掙懙椭^,不是他不想早些來報,只是江姑娘說此事不得告訴主子,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聽從了。
至于眼下,他是怕江姑娘在京兆府衙出什么意外,不得不來請示王爺。
“事后自去領(lǐng)板子?!笔捚砟暾Z調(diào)平穩(wěn),仍瞧不出神色,起身往外走去。
大堂之上,江晚倒是沒有露面,跪著的人是江春兒。chapter_();
蕭祈年到時,目不斜視地自春兒身側(cè)走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