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著惹不起,還躲不起的原則,所有人都自顧自低下頭,不打算接話。云舒淺杏眸中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,殺一儆百,果然奏效了!“夏侯小姐,你看到了沒,不是我不想賠罪,而是在座諸位貴人高風(fēng)亮節(jié),心胸寬闊,并非如你父親一般睚眥必報,是心胸狹隘之徒?!薄八麄兌疾恍枰胰ベr禮道歉,這酒我就是想敬,他們也不給我機會吶!”“我不過是一介民女,人微言輕的,只能聽他們的意思行事的,我實在也是沒辦法?!毕暮钔砬鐨獾醚劬Χ伎炀G了,她玉蔥般的手,指著云舒淺,不停地一顫一顫的。憋了老半天,愣是一句話都說不上來。最后,夏侯晚晴當(dāng)著眾人的面,直接跟皇上和皇后甩臉子告辭,撂下一句“云舒淺,算你運氣好躲過一劫,下次你不會再這么走運了”之后,便拂袖而去。在六國宴上發(fā)大小姐脾氣,連皇上和皇后的面子都不給的夏侯晚晴,仗著父親夏侯淵的勢,以及整個夏侯家族的背景,也算是出盡風(fēng)頭。她一離開,獨孤皇后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,幾乎是同時,她沉聲下令:“來人,把云舒淺送出皇宮?!币宦牭竭@話,云舒淺立馬喜出望外,有皇后相送,她求之不得。趁著六國宴還未結(jié)束前離開皇宮,她就能跟南淮那幫所謂的“故人”,避免接觸。往事如云煙,過去的,就讓它徹底過去!打定主意,云舒淺沖著夜子染丟去一個制止的眼神,脆生生地揚聲:“殿下,民女有皇后娘娘派人相送,定會平安抵達家中的。”皇后送她出宮,究竟會不會背地里痛下殺手,不得而知。但是,云舒淺身為風(fēng)云閣閣主,可不是吃素的,放眼這世上,能要她性命的人,寥寥無幾。除了四年前,她誤信渣男,陰溝里翻船那一回!話音落下,云舒淺在夜子染溫潤目光的注視下,一個輕靈的扭身,迫不及待地抬腳離開。把六國宴的節(jié)奏打亂,夜子染選定太子妃的事情,經(jīng)過她和夏侯淵這出鬧劇的攪和之后,眾人的注意力已經(jīng)被成功轉(zhuǎn)移。目的達到所付出的代價,比預(yù)期的要小上許多,這讓云舒淺感到非常舒心。臨離開的時候,她腳下邁出的步調(diào),都變得非常輕松愉悅。“本王的賠禮道歉酒呢?”忽的,一道低沉磁性的渾厚嗓音,毫無征兆地響起。容璟鳳眸中幽光閃爍不定,灼灼的目光,牢牢地鎖定在顛顛偷樂,準(zhǔn)備腳底抹油離開的女子身上。聞言,云舒淺纖細的身板,微不可查地顫了顫,自然垂落在身側(cè)的素手,下意識地緊握成拳頭。丫的,這渣男是故意要搞事情啊!她不去跟他計較四年前的破事兒,已經(jīng)夠?qū)捄甏罅苛?!這渣男居然自己送上門來,想找抽呢!杏眸中有一道小火苗“噌噌”上躥,云舒淺連續(xù)做了幾個深呼吸,猛地扭頭,沖著容璟所在的方向,矯揉造作地嚎了一嗓子?!斑@位貴人,您確定要喝民女親自倒的酒水?”“你就不怕喝了民女的酒水,也跟鎮(zhèn)國公一樣突發(fā)臆癥,當(dāng)眾亂脫衣服?”容璟,這世上誰都能喝老娘倒的賠禮酒,就你這個渣男,不配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