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車一路回了城時,暮色已至。直到看到云輕妤好好回了房,金盞為她備好了嶄新干凈的衣裳和沐浴的熱水,墨月滄父子二人才依依不舍地離開?;厝ヂ飞?,阿年頗有些自責(zé),“若不是阿年吵著要放風(fēng)箏,娘親也不會被人推下水去。”墨月滄安慰地摸摸阿年小腦瓜,道,“和你無關(guān)?!卑肷危裆鋈挥值?,“是我沒有保護好她。”見他如此,又換做阿年安慰他,“和爹爹也無關(guān),是那個壞女人的錯。爹爹今日做的很好,阿年覺得今天以后,娘親肯定對爹爹印象更好了?!薄笆菃??”“嗯!肯定會的。你看娘親今日都沒有拒絕爹爹?!彼坪醯拇_是這么回事。阿年忽然十分狡黠地嘿嘿一笑,湊近墨月滄道,“爹爹,往后咱們是不是要常常約著娘親出來玩呀?”墨月滄點點頭,笑道,“好?!?.....一夜無話。第二日一早,云輕妤只覺頭昏昏沉沉,醒來半晌,竟是無力起身。迷迷糊糊間聽得金盞敲了好半天門,張嘴想要說話,卻只覺嗓子幾乎要冒出火來。不對勁,這癥狀,莫不是發(fā)燒了?正這么揣測時,金盞已經(jīng)因為擔(dān)心而擅自推開了門,果然見云輕妤不太對勁,忙上前一看,將手覆在她額上片刻,頓時面色一變?!霸懔?,小姐你發(fā)燒了!定是昨日落水,不甚感了風(fēng)寒......奴婢立刻去請大夫來!”金盞慌慌張張便要出門,卻被云輕妤輕輕拉住?!跋葞臀业贡??!薄笆牵抉R上倒水給小姐喝!”如此忙又先倒了杯熱水,小心翼翼扶著云輕妤半靠在床頭,喂了些水下去。狀況好轉(zhuǎn)了一些,云輕妤休息片刻,問金盞,“外面在吵什么?”不知死不是生病的緣故,對外面的聲音也變得敏~感起來。金盞側(cè)耳聽了一會兒才知道她說的吵鬧聲指什么,忙道,“是府上的下人們在忙,今日柳妃出宮省親,柳玉......夫人她們忙著往柳家別苑那邊置辦東西?!痹戚p妤點點頭,她竟是忘了這一茬。想必今日但凡沾點親帶點故的都要去柳家別苑里湊個熱鬧了??蛇@跟她又有什么關(guān)系。見她面色發(fā)白神情萎靡,金盞擔(dān)憂道,:“小姐,奴婢還是去請大夫吧?!痹戚p妤伸手摸了摸自己額頭,搖頭道,“不必了,只是低燒而已,休息一會兒喝些熱水便好了?!薄澳?.....奴婢去抓些治風(fēng)寒的藥回來?!薄耙膊槐亓恕!痹戚p妤仍道,說話間已是連眼睛都不愿睜開,“你坐在這里陪著我便好。如今這院里只有你和我,你若是也走了,我便是自己一個人了......”許是燒糊涂了,云輕妤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??粗@副模樣,金盞卻是心疼至極。平日里要強慣了的小姐,也只有這種時候才會顯露出柔弱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