淑妃狼狽地跌在地上,用力扣著嗓子。太監(jiān)們非常有技巧,灌完之后人就吞了進(jìn)去,想嘔是嘔不出來的。“淑妃娘娘,您這是何必呢?”蘭公公看不下去了,“皇上聽見了您的喊叫聲,以為您得了失心瘋,這才讓人熬了黃湯來讓您平靜,您怎么能辜負(fù)了皇上一片心意?”淑妃扣嗓子的手指頓了頓,“真的只是黃湯?”“淑妃娘娘以為是什么?”蘭公公甩了甩拂塵。得知黃湯里沒有毒藥,淑妃放下心,也消停下來。常太妃被淑妃的突然發(fā)作嚇了個半死,心臟漏跳了半拍,驚魂甫定?!笆珏?,你瞧瞧你那樣子,快些去整理儀容?!彼牡撞粣?,氣哼哼地說完,徑自走到太儀宮里頭去。秦雪月快走幾步攙扶住她。“我還沒老到那種程度,不用你扶我。”常太妃一把甩開,她對淑妃有氣,連帶著對秦雪月的態(tài)度也差了不少。秦雪月對這個毛病極多,動不動就生氣撒嬌的老太太很厭煩。但,現(xiàn)今之際,她能依靠的只有這位太妃,只能耐著性子討好。淑妃有種死里逃生的感覺。她整理了儀容,狠狠地剜了秦偃月幾眼,這才走進(jìn)太儀宮里。亂七八糟的人都離開后,秦偃月長長地松了口氣。淑妃那一派,來了老中少三輩人對付她。一群糟老娘們湊在一起嘰嘰喳喳,吵得頭疼,簡直了。“偃月?!睎|方璃很擔(dān)憂,“你沒事吧?”“我能有什么事?”秦偃月白牙森森,“我可是個絕不會吃虧的人。”“你跟常太妃之間發(fā)生了什么?”她問,“是不是云妃娘娘遭遇陷害的時候,那老姑婆害過你?”東方璃的臉色有些復(fù)雜,“過去的事就過去了?!鼻刭仍旅忌椅⑽⑻羝?。也對,過去的事沒必要再糾結(jié)。東方璃現(xiàn)在很好,這就足夠了。她也不再問,“咱們也走吧?!薄百仍隆!睎|方璃似乎思索了很久,“有件事,我不知該說不該說?!薄笆裁矗俊薄斑@終歸是在太儀宮,是在宮里,還是要注意一下的?!睎|方璃看著她,“說錯一句話,或者走錯一步,便是萬劫不復(fù)。小心謹(jǐn)慎些終歸沒錯的。你,稍微低調(diào)些?!鼻刭仍卵劬﹂W了閃,“你是在怪我打淑妃,懟常太妃?是不是我在太儀宮門前這么囂張,給你惹麻煩了?”“你別擔(dān)心,等下我將罪責(zé)攬下來就行,不會對你造成影響的?!薄吧底?。”東方璃輕撫了她的頭,嘆了口氣,“你想到哪里去了?我不怕你惹麻煩,我是怕你吃虧?!被蕦m里的事,遠(yuǎn)比她想的要復(fù)雜,要血腥。稍稍不留意,就會被卷入到狂狼的漩渦之中。在那漩渦里,不管是他,還是她,都沒有掙脫的力量,只能被暴風(fēng)眼吞噬殆盡,骨頭都剩不下。秦偃月看著東方璃的眼睛。確定他的話里沒有謊言,哼哼了兩聲,“要是你覺得我給你惹麻煩,覺得我是累贅,不可理喻,那我就滾得遠(yuǎn)遠(yuǎn)的,讓你再也看不見我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