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凌薇原本以為,這世上的所有事,都能講訴個前因后果和是非曲直,可如今才知道,每個人都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上,度量親近之人的利弊而已
封少瑾的掌心輕柔的撫著她的后背,“我若說了理由,你會信嗎?”
墨凌薇自嘲一笑,將臉轉(zhuǎn)向窗外,看著外面光禿禿的枯木,看著落在枝丫上成群的麻雀
這世間,萬事萬物都有自己的定數(shù)
她也想擁有自己的人生,可再好的借口和理由,也抹不了人生和自由被封少瑾?dú)У舻氖聦?/p>
封少瑾若是想說,早就告訴她了,何必等到現(xiàn)在才問她信或不信?
信又如何,不信又如何?
從她被封少瑾圈禁起來的那一刻起,這些都不重要了
她看著車窗外的風(fēng)景,封少瑾卻在看著她,車廂里靜謐如斯,馬蹄聲和車轱轆聲混雜在一起,傳入耳朵里,偶爾還能聽到外面烏鴉的叫聲
冬日的景,猶如她的心,空無到荒涼
馬車駛?cè)霠I地后,封少瑾放下掛在車窗上的簾布,擋住外面那伙人新奇的視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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封少瑾牽住她的手,“營地條件簡陋,不如在別院里,你若是住不慣,等過完年,我便送你回別院去”
墨凌薇不吭聲
封少瑾握著她的手指的掌心加重了些許的力道
墨凌薇不得不開口:“你決定就好”
封少瑾撩起車簾,跳下馬車,轉(zhuǎn)身半抱半扶著她下來,攬著她的腰往里走
臥房門口貼了用毛筆字寫好的紅色春聯(lián),門外掛著兩個大紅燈籠,臥房的右邊,便是耳房和盥洗室,左邊是修兒的小廂房,隔得不遠(yuǎn)處便是議事廳,長廊旁三步一哨五步一崗,守衛(wèi)森嚴(yán)
墨凌薇在墨家軍的營地里當(dāng)過醫(yī)者,見此情景,不僅沒有半點不適,倒是多了些許似曾相識
才剛到門口,修兒就從里面飛跑出來,撲進(jìn)了墨凌薇的懷里,小手臂牢牢的抱緊了她
墨凌薇蹲下來,微微笑著,雙手捧著修兒的小臉認(rèn)真打量著,這兩日不在身邊,小家伙倒是被照顧的很好,跟大病初愈后相比,又長結(jié)實了一些
小孩見風(fēng)長,不知道是不是墨凌薇的錯覺,這孩子貌似又高了一點點
“修兒還習(xí)慣嗎?”墨凌薇問:“有沒有想姑姑?”
修兒眨巴著黑白分明的眼珠子,用力點了點頭
墨凌薇笑的越發(fā)開心了,跟剛才的頹喪和低落相比,眉眼里滿是神采,宛若新生
封少瑾看著這一幕,心里滿滿不是滋味
也只有在修兒面前,她的笑才是真正從內(nèi)心里發(fā)出來的
墨凌薇習(xí)慣性的摸了摸修兒的腦袋,問:“這些天是誰照顧你的?”
修兒側(cè)身,一指身后正靠著門框站著的女人
墨凌薇抬眸看去,臉上的笑意逐漸淡了,她沒吭聲,牽起修兒的手往臥房里走
墨瑾瀾咬著唇,對上封少瑾的視線后,退到一旁,讓出一條道,容牽著修兒的墨凌薇目不斜視的通過
墨凌薇視而不見的高傲之態(tài)似乎激怒了墨瑾瀾,擦身而過之時,墨瑾瀾一把抓住了墨凌薇的手腕,“有些話,我想跟你說清楚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