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鏡子里反射出韓傾的無數(shù)個倒影,韓默頭也沒抬,依舊用手里的小剪子修剪著茉莉花枝。
腳步聲停在韓默不遠(yuǎn)處的身后,韓默才開口道:“知道你會來,坐吧?!?/p>
說完,他隨手往一旁指了指。
這里沒有任何椅子,除了平坦的地板和各式各樣的花草,能坐的地方可想而知。
韓傾沒說什么,走到一旁,彎下腰坐在了地板上。
這里的地板是米白色的,下邊裝了一層地暖,這也是為什么這里要比一樓暖的多的原因。
韓默慢條斯理的剪完了花草后,這才起身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。
洗了手后,又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拿了兩個酒杯和一瓶酒過來,隨口說道:“這里除了酒什么也沒有,將就一下?”
韓傾盤著腿,抬頭看著一臉漫不經(jīng)心的韓默,沒說話。
韓默當(dāng)他默許了,自己將拖鞋踢去一邊,也支著一條腿在地板上坐了。
看著韓默將兩個酒杯里都倒?jié)M了酒,其中一個遞給了自己,韓傾伸手接過。
哥倆簡單的碰了個杯,韓傾朝著四周打量了一下:“你怎么還敢一個人來這里?”
韓默愣了一下,笑了起來:“我有什么好怕的?怕她的鬼魂?你錯了,我不怕,我倒巴不得她能回來‘看看’我……”
聽聞韓默這么說,韓傾收回了目光,低頭淺酌了一口,將酒杯放在地板上。
“哥……”
被韓傾突然這么一叫,韓默的身子僵了僵,轉(zhuǎn)而笑了起來:“別說了,別說了,我知道你想說什么……”
韓傾倒是沒笑,目光只放在韓默的臉上。
韓默平時總是一副不正經(jīng)的樣子,也只有在這兒,才能有那么兩分認(rèn)真。
韓默沉吟了片刻,才問道:“韓傾,你就告訴我,你對那個姓顧的丫頭,到底是因為爺爺給你的安排,還是你自己的初心?”
韓傾認(rèn)真的看著他,緩慢說道:“三年前,我就是為了她毀了自己的前途,你覺得我更像是哪一種?”
韓默喝酒的動作頓住了,盯著韓傾許久:“你開玩笑?”
韓傾倒是難得的笑了:“我這人從不開玩笑?!?/p>
韓默的酒到底是喝不下去了,將酒杯放在一旁,臉色漸沉。
韓傾又給自己添了一杯,低著頭語氣依舊平靜的說道:“我來,只想知道一件事,顧小禾和澤珩到底是什么關(guān)系?”
韓默到底是有些坐不住了,起身朝著一旁的一顆長歪了的枝葉走去,拿起小剪子“咔嚓”的一聲,枝葉斷落。
許久以后,他才開口說道:“什么關(guān)系也沒有!”
韓傾起身,往樓梯的方向走,而韓默的聲音卻在他身后響起:“韓傾!女孩子多的是!你又何必……”
韓傾猛的回過頭來,
韓默本以為因顧小禾的事他會再說些什么。
可韓傾沉默了片刻后,卻不動聲色的轉(zhuǎn)移了話題:“在經(jīng)歷過那些的事以后,你依舊選擇留在這座房子里,這本身就是一種病態(tài)。”
韓默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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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早,顧小禾將自己要回英國的事情告訴給了外公。
薛老的飯吃了一半,抬起頭不解的看著她:“不是說十五以后再走嗎?”,content_nu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