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,梁有志自掏腰包,請大家敞開肚皮吃齊城的特色小吃。
大老遠(yuǎn)來一趟,當(dāng)然好好體驗本地特色風(fēng)味。
再說瘋忙這么久,也該好好犒勞自個兒了,對不?
大家興致都很高,人手一個搪瓷罐子,美滋滋的啤酒喝得滿臉通紅。
張記者也在。
梁有志為了感謝他寫報道幫宣傳,特意把他叫來一起慶祝。
他就坐在朱曼琳旁邊,發(fā)現(xiàn)她一直心不在焉。
“朱小姐,怎么了?”
朱曼琳也說不上來,就是心臟怦怦跳,有種不良的預(yù)感。
很不安。
幾乎下意識的,她給程祁打去電話。
連打好幾通都沒有人接。
那股不安的預(yù)感,更強(qiáng)烈了。
李興也發(fā)現(xiàn)她的不對勁,啤酒也顧不上喝了。
“朱小姐,你臉色好難看,要不要先回去休息?”
朱曼琳搖頭,但還是不死心,又打了一通電話。
還是沒人接。
這讓她不安到極點。
李興只能安慰她,“程先生就在齊城,離得那么近,明天再去找他也是一樣的,他一個大男人,能出啥事?”
除了朱曼琳,沒有人知道程祁在做什么調(diào)查。
他不還是學(xué)生嗎,能干啥危險的事?
“你知道他住哪兒嗎?明天我陪你去找他?”
朱曼琳卻搖頭。
程祁只給她留了電話,并沒有告訴她具體住在哪個招待所。
電話打不通,等于跟他徹底失聯(lián)。
這讓她很不安,總覺得一定發(fā)生了什么事。
很不好的事。
“我只知道他要去長青縣做暗訪調(diào)查。”
張記者突然問:“長青縣?去調(diào)查中華神藥公司?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我們報社接到消息,中華神藥公司好像被什么人調(diào)查,狠狠鬧了一場,但神藥公司勢力強(qiáng)大,在長青縣是地頭蛇,連我們記者都不能隨便去采訪,這回動靜鬧得有點大,聽說有人出事了,好像姓程,是你要找的人?”
朱曼琳面色一變。
程祁果然出事了!
可她聯(lián)系不上他!
“張記者,能不能幫我問問到底怎么回事,現(xiàn)在就問!”
張記者只見過她沉著淡定的一面,突然這么慌,他也意識到問題有些嚴(yán)重,立刻打電話回報社,仔細(xì)詢問了一遍。
結(jié)果是壞消息。
很壞很壞的消息。
“出事的人確實叫程祁,但誰也不知道具體情況,因為神藥公司不讓采訪,那個叫程祁的男人之后也不見了?!?/p>
什么叫不見了?!
朱曼琳腦袋嗡嗡響。
她又撥程祁的電話,因為手指在抖,根本不聽使喚,按了好幾回多沒按對。
從來沒這么害怕過。
李興嚇得不輕,“朱小姐,你冷靜點,事情可能沒那么糟糕。”
朱曼琳閉上眼,深深吸了一口氣,再睜開眼,目光變得冰冷而堅定。
她不能慌。
說不定程祁好好的,所以她不能慌。
萬一程祁有個三長兩短,她更不能自亂陣腳,不然怎么救人?
電話撥通了,依然沒有人接。
朱曼琳一顆心,頓時沉到谷底。
她死死攥著拳頭,逼自己冷靜下來。
不要慌,不能慌。
程祁一定在等她。
他會沒事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