細軟的發(fā)絲,帶著盈盈的香氣。秦昱楊收回手,目光看向更遠處在電梯旁的陸兆和。遙遙四目對上,他唇角緩緩?fù)炱?,將那只手送到唇邊,鼻尖嗅了嗅。白葡低著頭往前走,一不小心撞上一個人。像是撞上了一道墻,這人的骨骼鋼鐵一般硬朗?!皩Σ弧痹捯粑绰涮ь^,對上陸兆和的臉。白葡話收了收,扯出三分笑,“不好意思陸總,我沒注意。”陸兆和看她牽強的笑,薄涼的唇角沒什么溫度的勾了勾,“沒關(guān)系,再放肆的事情你不是也做過了?”白葡摸了下鼻子,有些理虧。突然調(diào)崗,還是在這種微妙的時候,她的職位又特殊。換做古代她就是通敵叛國的主兒,死相極慘的那種?,F(xiàn)在這條小命能保住,幾句冷嘲熱諷就顯得是毛毛雨了。白葡大氣的不計較,皮笑肉不笑道,“電梯到了,陸總要是不下去我就進了,得去人事部辦手續(xù)呢。”陸兆和微微抿唇。白葡不甘示弱。幾秒后,他先抬腿,白葡緊隨其后跟了上去。旁邊還有人在等。但看到這一幕竟莫名沒人敢上,一直到電梯門關(guān)起來,依舊只有他們兩個人。梯面有反光,可以清楚的照出臉上的表情。這樣站在一起,竟像一張照片,白葡感到很不自在。幸好就幾層就到了,看到跳動的樓層數(shù)字,她松了口氣。等停下剛要邁步出去,身后人突然開口了,“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么?”他的聲音低沉,顯出幾分沙啞,像是他生病那日,他把她堵在衛(wèi)生間的呢喃。之后的幾天,她就再也沒見他?!拔液芮宄??!卑灼线@樣回答。隨后,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。不管陸兆和問的是什么,她想她都是清楚的。成川也好,賀老三也好,她更知道她在做什么。其實白葡有時候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天真。畢業(yè)之后,她開始跑民生新聞,出乎所有人的意料,也沒人覺得她能堅持下來。哪里亂,哪里臟,就有她的身影,第一年她橫沖直撞,揭發(fā)了很多黑料。但是被惡意報復(fù)也成了家常便飯。在第一次住處被人潑紅油漆,門口擺上靈牌和花圈時,白燁找到了她。他問她值得么?為了一份工作,提心吊膽的睡不好,還有安全風(fēng)險,而這一切,白家的港灣可以盡數(shù)給她規(guī)避掉。值得么?當(dāng)時的白葡也會這么問自己。每到這時候,她就會想起那年被bangjia,被丟在深不見底的湖里。湖水從四面八方涌來,像個不見天日的罩子,她窒息,絕望,卻在最后一刻被人撈了起來,重新看見了光。黑暗是驅(qū)逐不完的??墒撬胱屪约涸絹碓搅粒苷樟炼嗌倬驼樟炼嗌?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