粘罕臉色一苦,跪在地上,澀聲道:“啟奏陛下,臣罪該萬死,臣得到陛下的旨意,擔心陛下與京城安危,一路率領六萬主力輕裝急進,沒有料到樂飛竟然提前在柏山一帶部署下了伏兵,猝然突襲,臣全力應戰(zhàn),方才從包圍中殺出來,只是,麾下六萬精銳傷亡慘重,僅僅剩下了三萬余人......”“粘罕!”完顏晟陡然暴怒,厲聲喝道:“你率領的可是六萬大金國的精銳騎兵,那可是六萬精銳騎兵啊,即便是被樂飛突襲伏擊,也不可能損失如此慘重啊,你、你還有什么用?”粘罕跪在地上,一動也不敢動,澀聲道:“陛下,實在是太突然了,臣率領精騎在前馳援狂奔,樂飛本來在后面跟隨,臣令金彈子在后面斷后,誰能想得到樂飛不知道在什么時候與柏山一帶埋伏下了伏兵?足足兩萬精銳步騎啊,單單是火槍手就有上千人,除此之外還有大量的火箭,一同向著我們發(fā)動進攻,根本就難以招架!”“你、你到底干什么吃的?”完顏晟怒吼道:“兩萬大軍設伏啊,這么大規(guī)模的兵力調動,你居然沒有絲毫的發(fā)現(xiàn)?難道你的騎探跟斥候一個個都是擺設嗎?”粘罕臉色漲紅,急聲道:“陛下,臣早在進抵幽州之時,就已經派出了起碼兩三百騎探在四處探查敵情啊,可是奇怪的是,我們的騎探根本就沒有察覺到這支兵力的任何蹤跡,知道現(xiàn)在臣都不明白,這支兵力到底是怎么跑到柏山的,若是不將此事弄明白,臣、臣死都不瞑目!”完顏晟登時沉默下來,實話說,他也不相信,粘罕不是廢物,那是實打實的金國名將,論攻城略地,可以說整個大金國沒有幾個能夠超過粘罕的,兩萬兵力的調動,將粘罕給瞞得死死的,根本不可能啊。“陛下......”一旁的喬道清嘆道:“也許臣知道是怎么回事了?!蓖觐侁蛇B忙問道:“軍師,這是怎么回事?”喬道清答道:“您莫不是忘記了史文恭的大軍是怎么調動到了遼陽了嗎?”完顏晟心頭大震,喝問道:“你是說樂飛也是通過戰(zhàn)船,將兩萬大軍神不知鬼不覺的通過海路運送到了柏山?”喬道清苦笑道:“也只有這個解釋方才解答這個問題,也只有通過海路,方才能夠避過大狼主派出的騎探,畢竟柏山就在距離大海不遠的位置,這個樂飛實在是太厲害了,比之晁云斗絲毫不遜色,他竟然先人一步,已經判斷出了,一旦史文恭突襲遼陽,我們必定招架不住,召回大狼主,那是必然的事情,所以樂飛方才將兵力提前埋伏在柏山,伏擊大狼主......”殿上的所有君臣都震驚莫名,這個樂飛簡直趕得上三國時的諸葛亮了,料事如神啊......完顏晟沉默良久,方才說道:“粘罕,起來吧,此次戰(zhàn)敗,不是你的失誤,實在是對手太厲害了,超乎我們的想象,接下來,我們要如何應對?”粘罕爬了起來,沉聲道:“陛下,如今雖然史文恭得到了援軍,可是我們城中同樣也有五萬兵力,有坐守遼陽,兵強馬壯,不必懼怕他史文恭,唯一要忌憚的就是他們的火器,若是任由他們的火器來攻城,可是對我們極其不利,臣以為與其被動防守,不如主動出擊,來日臣親自率領大軍出城,與史文恭一較高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