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別,我可當(dāng)不起謝世子的妹妹?!彼挼揭话胂袷窍肫鹗裁?,恍然改口:“哦不對,你如今已經(jīng)不是世子了,一個來歷不明的孽種,可不配攀上我們榮家血脈。”謝寅愣在原地,隨即暴怒:“你在胡說什么,什么叫來歷不明,我是鋮王府世子,是父王和母妃的兒子,宋棠寧,你別以為你攀上了蕭厭就能胡說八道,你這是在詆毀母妃!”棠寧冷笑:“你沒聽清楚嗎,你又不是姨母的兒子,有何詆毀可言?”“你!”謝寅目眥欲裂,他神色猙獰地看著棠寧:“你胡說!”“是不是胡說,你問問鋮王?!碧膶幙聪騽偛胚€跟謝寅詆毀鋮王妃,此時卻忍不住臉色煞白的鋮王,謝寅也是忍不住看了過去,急于求證似的急聲道:“父王,她是騙我的對不對,我是母妃的兒子......”鋮王心口劇烈跳動,哪怕先前被蕭厭他們抓進(jìn)詔獄時,也沒有這一刻手腳冰涼。他們不可能知道的。他們怎么可能知道......鋮王只以為他們是故意詐他,哪怕心慌至極也竭力穩(wěn)住臉色,佯作惱怒地道:“你當(dāng)然是你母妃的兒子,是本王和榮玥的血脈!”他抬眼看向外面,滿是厲色:“宋棠寧,本王知道你心思歹毒,數(shù)次攛掇榮玥離開王府,更倚仗蕭厭想要幫著榮玥謀害本王,可你斷不該如此污蔑本王?!薄爱?dāng)年你姨母生產(chǎn),王府上下皆是親眼看到阿寅落地,你如今卻說這等胡言,簡直不可理喻,是不是榮玥為跟顧鶴蓮一起才連阿寅也要舍了......”“蔣嬤嬤沒死?!变呁踝炖锏膮栄悦偷?cái)嗟簦缤豢瞬弊拥镍喿?。棠寧看著他險(xiǎn)些穩(wěn)不住神色的臉說道:“當(dāng)年換子的事情,蔣嬤嬤已經(jīng)全數(shù)吐露,還有你陷害姨母和顧家舅父的事情也已經(jīng)昭雪?!薄澳阋詾槟惆瘟怂纳囝^,斷了她的手腳,就能瞞得住真相?”鋮王下意識想說不可能,他明明看到蔣嬤嬤只剩半口氣,明明聽親信說她活不下來,他只是想留著她來引榮玥上鉤,甚至出去時他還探過蔣嬤嬤鼻息,明明已經(jīng)沒了。她那樣子怎么可能說得出當(dāng)年往事?又怎么可能活的下來?!蕭厭似乎是知道他想說什么,嗤了聲:“鋮王是不是忘記了,秦娘子還在京中,有她在,就算踏進(jìn)閻王殿的人也能拉回來。”他站在棠寧身旁,顯得身側(cè)的人格外嬌小,抄著手望著鋮王時鳳目疏冷,下顎輪廓遒峻?!氨菹乱呀?jīng)削了謝寅世子之位,想必隨后也會去了他的皇室玉碟,他混淆皇室血脈自己就難以保命,王爺想要借著他來求得王妃原諒,好能逃脫囹圄,怕是沒希望了?!变呁跎碜右换?,所有辯解的話都卡在了喉嚨里。謝寅看到他臉色蒼白的樣子,見他居然沒反駁蕭厭他們,只覺得自己如墜冰窖,冷的渾身發(fā)抖?!案竿?,他們說謊對不對?”鋮王沉默不言。謝寅臉更白,搖搖欲墜地抓著鋮王的肩膀:“你說話啊,他們說的都是假的,對不對?!”他是最尊貴的親王世子,是榮家和謝家的血脈,他生來就高人一等,被所有人羨艷,他怎么可能是個來歷不明的孽種?!